第31章 番外·幻境

郁瑶悠悠转醒,发觉自己依偎在一人怀中。那人搂着自己,一手肆意揉捏着玉乳酥胸,一手搭在丰腴臀腿上上下抚摸。

“你…你滚开呀!”郁瑶粉白的玉颊倏地绯红,她猛地甩出一记耳光,随后翻滚逃出魔爪。

“啪”的一声脆响,巡花柳脸上留下五道指印,他摸摸脸,郁闷道:“摸摸你而已,至于打我一巴掌吗?”

“你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好色。”郁瑶气不打一处来,嗔怒道:“风离她还在妖人手里,不赶快救她,竟竟竟然…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巡花柳无奈解释道:“你我一同昏迷了不知多长时间,风师姐要有事,早都无力回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什么歪理呀?你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很担心!”少年咬牙切齿,握紧双拳,骤然捶墙,臭骂道:“可恶的百傀妖人,他若敢碰风师姐一根手指,我必将他挫骨扬灰。”郁瑶听着,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你也太矛盾了,既然担心,我们就该快去救她,而不是…趁我昏着的时候…揩油。”

“此事不能急,地宫凶险万分,须反复辨明道路,一旦行错道,将会困死于此宫当中。你告诉我落水之后的事。”郁瑶裹紧衣裳,有心多责怪两句。

可巡花柳忽然一本正经,她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依他所言,将当时情景尽数说出。

听完后,巡花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听好了,先前仇玉自比为竿,我们是鱼,现在局势逆转了——风师姐为饵,我们为竿,仇玉为鱼,轮到我们钓他了。”

“你当真想杀他?”

“那还有假!敢打我的女人,他已有取死之道。”听闻此言,郁瑶心情微妙,犹豫着问道:“你的女人…是指我,还是风离?”共历危难,她对巡花柳的态度渐渐好转,对待婚约,开始摇摆不定。

恩师强迫她嫁的人,似乎并不是一无是处彻底无药可救的废物,除了有些好色贪玩幼稚不上进之外,还是有诸多优点的。

若是巡花柳能知耻上进、改过自新,不再整日练《九玄淫功》,改为研学兵法谋略、练习功夫武术,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这样的话,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毕竟是恩师之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该嫁给他,现在还倒欠一条命……郁瑶心里的天平逐渐向巡花柳倾斜。

而现实却给她当头一棒,只听得巡花柳厚颜无耻道:“你们两人都是。”

“什么?都是?”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大小老婆的问题罢了,我的女人,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郁瑶脸色僵硬,嘴角抽搐,陷入沉默之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降到谷底。

女子一生,丈夫仅唯一也,需矢志不渝,终其一生。男子一生,却可三妻四妾,朝三暮四,何其不公。

先前郁瑶中意多人,看似脚踏多船,实则严格把控情感间的分寸,目的是为择一良婿,确保后半生幸福无忧。

若明确婚嫁之人,她定会从一而终、永不移情,为什么巡花柳不能专情于一?

见她沉默不回话,巡花柳自觉言论失礼,有些尴尬,岔话道:“这些先不论,接着上路,去把仇玉这恶徒宰了。”两人重新上路,在风火道中行走。

迷宫中唯一的光源,是铜镜反射的月光,目力所及不过半丈,半丈之外,是无边的黑暗。

郁瑶方行几步,双腿便一阵打颤,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从与巡花柳争吵,到共斗仇玉,再到败逃风火道,短短几个时辰内,经历的事情太多,她的身体疲惫不堪,早至极限。

“师…师弟,扶着我点。”郁瑶红着脸,恳求道。

“嗯?”巡花柳回头一顾,立刻明白,他蹲下身子,挺直脊背,嘴上道:“我背着你吧。”心里道:又能摸腿了。

少女心里感动,软软趴在巡花柳背上,闭目歇息,至于大腿被摸来摸去,就任由他摸吧。

过了良久,郁瑶忽然凑近少年耳垂,轻柔道:

“师弟,对不起。”

巡花柳一怔,疑惑道:“你为何道歉?莫非是良心发现,对自己的出墙行为感到惭愧?”

“你你你你不要胡言,我才没有红杏出墙!真是的……”郁瑶声音渐低,她搂紧少年,将脸埋入他的肩头,深吸几下,再度道歉道:“对不起。”

“你到底为何而道歉?快说啊,我好急。”

“没什么的。”

郁瑶腼腆微笑,她心中所想,实在说不出口。如若她能明确表明心意,两人未来可能也不会闹得反目成仇。

……

仇玉冷冷掐着风离的脖颈,悬提空中,冰冷道:“你的师弟抛下你,和未婚妻私自逃跑了。”风离嘴角溢出嫣红鲜血,她强撑着道:“我有办法…带你…去禁地里。”

“你有办法?”

“我也是…天元宗人…”

仇玉松开手,戏谑道:“你师弟似乎有不轨之心,对吗?”风离跌落在地,捂着咽喉不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别当我是瞎子,你们三人的暗中谋划,我看得一清二楚。”仇玉的脸隐藏在脸谱之下,看不清表情,可风离莫名感觉…他在发笑。

“纵横江湖多年,世人惧我,怕我,恨我,却不知,我只是个年少丧妻的可怜人。”

“可这重生术,多么虚无缥缈,苦寻二十余年,一无所获。对于这天元禁地,其实我并未抱有多大希望。”

“你的师弟暗中布局谋划,若是真能赐我一死,我也心甘情愿。”风离思索片刻后,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我走。”她在六樽石像前探查,看到了龙像与虎像,想起巡花柳那句‘龙争海,虎争山’,立刻知晓其中含义,走入龙与虎之间的甬道里。

……

巡花柳无比在意,郁瑶到底为何道歉,再三追问之下,也没问出什么,只能作罢。

又行良久,前方道路行至尽头,石室中再无六尊石像,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宽大铁门。

“生门,到了……推开这扇门,里面就是生门阵了。”

“师弟,我还没问你,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借刀杀人!”巡花柳嘴角上扬,“时间紧迫,我粗略说明。天元禁地外,共设八阵以御外敌,破开其中之一,方可进入腹地。”

“我让风师姐为饵,引仇玉进死阵,进入死阵之中,唯有假死,方能破阵。而生门阵中,藏有一物,名为双生蛊。”

“双生蛊,分为子蛊与母蛊,下子蛊者,可得伪不死之身。下母蛊者,需以腑脏血肉养之,此过程,会受噬心钻骨之痛。”郁瑶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世上,有这等奇物?”

“这不是奇物,而是邪物,母蛊会啃食心脉内脏,使人痛不欲生…我们两人,各下一蛊,母蛊不死,子蛊不灭…你…你下……”巡花柳犹犹豫豫,纠结万分,让郁瑶种下母蛊一事,实在难以说出口。

郁瑶看出他的苦恼,握紧双拳,主动请缨道:“师弟,若真有这等奇物,母蛊下给我。”

“嗯——”巡花柳深呼吸几口气,缓缓推开铁门,“我们入阵吧。”铁门受推,自行敞开,顷刻间狂风大作,门中爆发出绚烂彩光,二人一阵晕眩,双双昏倒在地。

……

风离与仇玉沿着龙虎道行至尽头,面前出现一道铁门。

风离推开铁门,眼前豁然开朗,门内是宽广的长廊,紧接着长廊四壁上,幽蓝长明灯一盏一盏亮起,延伸向内,看不见尽头。

长廊阴风阵阵,一股刺鼻血腥味蔓延开来,风离皱了皱眉,决然踏入。

仇玉踌躇片刻,紧随其后。二人方行十步,忽地身上一沉,一股无形的力道挤压着身躯,力道微小,轻松承受。

又行十步,力道加重,仇玉转身欲退,就在这时,这股力道忽地增加千万倍,巨大的重力将他固定于原地,使其动弹不得。

仇玉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真是精妙的阵法。”每行十步,便增加一倍重力,起初这力道轻微,不痛不痒,可长廊遥远,不见尽头,不知这压力能增到几重。

可若留守原地,也不是办法,后路已断,唯有前路可行,当真是进退两难。

仇玉嗤笑一声,下令道:“小姑娘,继续深入,走到你的极限。”此时此刻,唯一的方法便是守株待兔。

风离点点头,也不多说,缓缓地向前走去,行了约半里,她再无力抵抗这无形压力,便停下驻足不前。

仇玉随她停至此处,冷言道:“百傀天锁还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若是未见你师弟的身影,很抱歉,我要杀了你。”

“好的。”风离闭上双目,俊冷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

仇玉端详着她,奇道:“小姑娘,你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不怕死吗?”

“不怕。”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风离与郁瑶同龄,芳龄十七,未经过任何江湖历练,初遇险地,生死一线,怎么可能不感到害怕。

面上冷静,不过是故作镇定,她强忍着不让身体发颤,慢慢弯曲双腿,盘膝坐于地下。

仇玉冷哼一声,沉声道:“你坚信你的师弟会来救你,对吗?”

“不对…他要来就来,不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别撒谎了。”仇玉敞开双腿,坐在地上,模样悠闲自在。

人傀妻子被搂抱怀中,他轻轻抚摸摩挲着傀身,看起来是如此恩爱和谐。

“你的师弟,定会来救你,冥冥之中,尽在他人算计之内。”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离皱皱眉,追问道

何为‘他人算计之内’?除了仇玉,还有其他敌人?

仇玉从怀中取出象棋棋子,展示在风离眼前,解释道:“我总觉得,我也好,臭小子也罢,都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给我这枚象棋的人,便是执棋者。”

“我说过,我的卦术不过皮毛,而那位高人的卦术,堪称天下一绝,连国家兴亡成败都能算出。”

“他给我这枚棋子,告诉我天元宗禁地中藏有重生术,并非出自好意,定是有所图谋。当下情势,怕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为了什么?”

仇玉摇摇头,“我也猜不透。”

“那,这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无论他所谋何事,总归是有恩于我。”(其实是亚子没想好名字。)

恩怨分明、挚爱深情……风离竟然觉得,仇玉不是彻底的邪魔外道……

郁瑶呆呆看着眼前。

她的记忆缺失了,从哪来,到哪去,都不记得了。

眼前被一片红布盖着,不能视物。耳畔是喧天锣鼓,悠扬唢呐,如丝如缕,热闹非凡,隐隐还能听到欢声笑语与祝福声。

她缓缓伸出手,想掀开头上的红布,看看四周情景。

忽地一人打落她的手,嗔道:“瑶儿,你在做什么,哪有新娘自己掀盖头的?”

“咦,师父?”这个声音来自幽姬,是郁瑶最尊敬崇拜的人。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新娘?我要嫁人了?”郁瑶绞尽脑汁地回忆,终于想起她似乎与一人有婚约。

既然有婚约,那就不奇怪了,郁瑶脑中失去了大半记忆,只能盲目地接受现实。

“真是的,都要当妻子了,打起精神来呀。”幽姬柔声的安慰,让少女安心不少。

原来是要嫁人了……可是,她要嫁给谁?郁瑶想不起来,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耳边忽然锣鼓声大噪,众人沸腾起来,郁瑶不知所措,慌张道:“师父,怎么了?”幽姬笑道:“新郎来迎亲了,是八抬大轿哦。”在迷迷糊糊与吵吵闹闹中,郁瑶坐上了花轿,花轿起伏,宛若腾云驾雾,神气十足。

下轿后,郁瑶被幽姬牵着走入厅堂中,停于香案前。

身旁站立一人,应当是自己的夫君,郁瑶偷瞄几眼,这人身材高大,雄姿英发,可惜隔着红盖头,看不清容颜。

等待片刻,有人高呼:“一拜天地!”

郁瑶迟疑片刻,不愿下跪。

“瑶儿,怎么了,快拜天地呀!”幽姬的声音再度响起,郁瑶不敢忤逆师命,顺从下跪对拜。

三拜高堂之后,两个小师妹捧龙凤花烛,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入洞房。

郁瑶犹豫不决,不肯跟着走。

“瑶儿,你在发呆吗,别让新郎难堪啦。”耳畔又响起师父的声音,郁瑶慌忙牵起绸带,跟着新郎离去。

好诡异……周围的一切一切,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入洞房后,她坐在床沿右侧,庭院房门关上,喧嚷的吵闹声被隔离在外。

那男子坐在床沿右侧,二人仅隔一拳之距,郁瑶的心脏噗噗乱跳,既期待,又紧张。

空气几乎凝固,二人沉默片刻,男方率先开口道:“瑶儿,我们终于成亲了。”

“嗯。”声音好熟悉,郁瑶思考着,这个男人是谁。

“我…我掀你的盖头了。”男子两手捏着盖头底部,缓缓上提。

郁瑶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她睁大美目,直勾勾地盯着新郎的脸。

待盖头完全掀起,面前再无遮挡之物时,少女愣住了,眼前的男人,是大师兄闻人羽。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她慌忙站起,推开闻人羽。

闻人羽一凝,“瑶儿,你怎么了?”

“你…你…你不是我的婚嫁之人!”

“哈?你在说什么,我们历经磨难,终于成亲了,事到如今又变什么卦?”违和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反正不是你,绝对不是你,我要嫁的人……不记得了,但就是不是你!”闻人羽脸色大变,怒道:“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你自己亲口说过,你这样的武家巾帼,当配我这般才貌双绝的男子。”他缓缓靠近郁瑶,“恩师座下,我最帅,武功最好,前途最光明,配不上你吗?”

“你…你要干嘛…别过来。”郁瑶连连后退,退至角落,背抵住墙,再无退路。

“我再问你一遍,我配不上你吗?你就非要嫁给那个废物?”

“废物?!”听到此词,郁瑶如遭雷劈,她缓缓默念,猛然惊醒,记忆如波涛般涌入脑中。

她终于想起了,婚嫁之人是谁。

眼前的人与景变得虚幻起来,少女猜测,这一切应当是幻境,她从发髻中抽出簪子,插入闻人羽眼中,刹那间阴风呼啸,眼前景色似潮水般倒退,转瞬消失殆尽。

少女回到了熟悉的迷宫石室中,她爬起身,四处环顾,正见巡花柳倒在身边。

郁瑶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扶起少年,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静候苏醒。

……

“您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妈妈哟!”

巡花柳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费解神情。

这位女子轻盈如燕,活泼灵动,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藏有星辰。

女子身材娇小玲珑,非常可爱,但无论如何,巡花柳都无法对她怀有非分之想。

明明不认识这个女人,却对这个女人莫名尊敬,她的一言一行,都仿佛自带威压。

这是一股名为血脉压制的力量。

“我的母亲姓姬,叫姬如云,江湖人称幽姬,是天元宗水堂副堂主,她才是我的母亲,请问您是?”女人闻言一愣,立刻生起气来,双手猛拍桌子,嘴唇高高嘟起,十分娇憨可爱。

“幽妹妹竟然当了你的妈妈!可恶,臭狐狸精!”巡花柳张着嘴,讷讷说不出话,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女人发泄完怒气后,微微一笑,仔细打量起巡花柳,目光温柔似水,“巡儿,好久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所以,您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妈妈哟!”

“我的母亲是幽姬……”对话陷入了循环,巡花柳倍感无奈。

女人笑笑,“姬妹妹是你的养母,我是你的生母啦!”

“当…当真吗?”

“千真万确!”

巡花柳心一凛,他对于生母、生父乃至整个童年的记忆,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请问您是何人,我父亲又是何人?”

女人沉吟一会儿,捂嘴笑道:“姬妹妹没有告诉你,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啊……好烦啊……巡花柳无语了。

“巡儿,你最近过得好吗?姬妹妹对你好吗?在天元宗有没有被欺负?”女人凑近巡花柳,轻轻抚摸着他,“都说后娘恶如魔,你一定被虐待了吧!”

“没有,幽姬待我很好。”巡花柳老实回答。

“嗯——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在忙着救落入魔道中人手中的青梅竹马兼同门师姐。”

“咦?这不是很糟糕吗?”女人露出慌张表情,但还是八卦道:“这位师姐和你是什么关系?是情人吗?”

“你…你问的太多了!”巡花柳终于忍无可忍,拍桌道:“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离开,我的风师姐还等着我去救!”

“诶,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女人明显不悦,叉腰瞪视着他。

但很快,她便淡然一笑,摸摸巡花柳的脸颊,安慰道:“虽然娘还想多看看你,但既然儿媳妇有难,你就先去救她吧!我们还会再见的!”眼前的人与景如走马灯般倒退,巡花柳从幻境中跌落现实,乍然苏醒。

他只觉脑袋枕在一片柔软之中,非常舒适,抬头望去,眼前是丰满的爆乳。

他抬手想摸摸这对乳房,郁瑶眼疾手快,将手打落,嗔道:“师弟,你醒了就快起来。”

“都给我膝枕了,不能摸摸胸吗?”巡花柳心满意足地起身,问道:“郁师姐,方才你是不是也经历了幻境?”

“嗯,这生门阵虽能引迷失自我、陷入幻境,但很好破,布阵者应当没有特地为难人。”

“我看未必,方才的幻境可能只是警示,真正的危机还隐藏在后边。”巡花柳向郁瑶伸出手,邀她相握,“牵好我的手,我们向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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