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和姐姐还是选择了去咖啡馆。
虽然姐姐已经明示可以不上这一天班,但有一句著名的格言:你可以在某些时刻欺骗所有人,甚至在所有时刻欺骗某一些人,但你无法在所有时刻欺骗所有的人。
我们已经对妈妈隐瞒,要是再向罗娜撒谎,这样两头骗的话,迟早会有被拆穿的时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在姐姐的大胸上狠狠揉搓两把后……不仅没有缓解欲望,反而浑身更加难受。
我干脆就跑到浴室洗个冷水澡,胯下老二才软塌塌的屈服下来。
姐姐看在眼里,即有些责怪,但大部分还是对我的心疼,“天气这么冷,非要洗冷水吗?”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直言道:“这样快一点,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晚到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我跟罗娜说一下就行。要不要开空调,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没事。”我笑了笑,三两下穿好衣服。
在开车咖啡馆的路上,姐姐还抽空到偏僻的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就着矿泉水服下。然后随手把药盒丢给我,说她一个女生不适合带这些东西。
难道男生就很适合吗?
我只是吐槽一下,倒也没有不情愿的意思,毕竟当初爽的可是自己。于是把碍事的盒子扔掉,剩几张铝装药片,刚好可以揣进兜里。
我突然想到:“姐,避孕药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姐姐好看的眉毛一挑,“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就说是不是嘛。”
“有一点。”姐姐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路,平静地说。
“那以后我带套好了。”
姐姐的身体明显僵了半秒,才迅速恢复正常,“你开心就好。”
明明是关心你,怎么看起来就不高兴了。对于女人的心思,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相比昨晚的疯狂,今天就是非常平静的一天。
咖啡馆举办的活动虽然挺成功,但目标客户是有钱有闲阶级,这些人在社会上本就不多,所以对于客流量提高并没有很大帮助。
主要是为了把知名度打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宠物咖啡馆。
而顾客中的大部分,的确是冲着这个特色来打卡拍照的。
姐姐的工作量其实和以往差不多,在我的协助下,甚至更轻松一些。
唯一不同的是,那只罗娜借来的小白,已经归还给她妹妹。
小白是一只纯种波斯猫,看上去既高贵又优雅,所以它的离开,让许多专程为此而来的顾客大失所望。
晚上回家的时候,妈妈也只是责怪我出去玩了一天,没有好好学习,并未发觉出什么异常。只不过该做的卷子还是得补回去。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妈妈的情绪显得更为紧绷起来。
妈妈不只为我担忧,同时也是一名班主任,关心着班里的学生情况。
尤其是在高考最后一个冲刺阶段,在短短数个月后,将决定这群学生的命运走向,妈妈作为一名负责任的教师,自然感觉压力倍增。
看到妈妈日夜准备教案的情形,我也不禁受到感染,对高考越加重视起来。
外婆住了将近一个星期,就说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回去老家了。
而妈妈和爸爸的关系也迅速冷却,或者应该说不装了,立马开启新一轮冷战。
爸爸也用出差的理由,经常借口不回家里。
姐姐为了经营咖啡馆,这次真的搬去罗娜家住了。
虽然在家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好胡来。
但我始终找不到借口在晚上留宿,白天姐姐也要工作,压根找不出再做一次的机会。
再者,刚过完年,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也开始了。
我的生活终于回归“正轨”,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了对妈妈的承诺,必须要考上一所好大学。
其实对于爸爸来说,我学习成绩怎样倒没什么所谓。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院校出身,后面赚了大钱也跟读书没有啥关系。
按照父亲的说法,大不了就出国镀个金,几十上百万又不是负担不起。
留学几年后就算“海归”啦,在国内找份高级职位很轻松,或者干脆就在自家公司干,老老实实等着接班。
妈妈的看法则不一样。
妈妈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知识份子,对于教育有很执着的追求。
这种要求体现在我身上,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好成绩,读个好大学。
不过我一直以来不上不下的表现,倒是让妈妈认清了事实,自家儿子根本就不是高材生的料。
只能把标准一降再降,读个一本就差强人意了。
我自然更看重妈妈的想法。其实也不完全是,我内心还是渴望体验下美好的大学生活的,对妈妈的承诺就顺理成章当作努力的理由。
刚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叽里咕噜听了一堆大道理,大家就在下面坐着昏昏欲睡。有的已经埋头刷着题了,压根没理会独自慷慨激昂的校长。
和我玩的最好的哥们就坐在背后,叫做高子晨。
人长得高高瘦瘦,皮肤也白,颇有点韩式欧巴那种感觉。
重点是,这家伙是个程度深重的二次元,家里堆满了各种动漫的手办和fufu。
我俩也是通过一部动漫开始认识的,然后迅速有了各种共同话题。
“阳子,放假回去你干了什么?”
关于这个外号,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听久也就习惯了。
主要在“大阳”和“阳子”之间,一个是摩托车,一个是类似于樱花人的“啥啥子”,我其实没得选。
作为交换,高子晨的外号自然就成为了“大晨”。
“还能干啥,刷题写作业,还有过年呗。”
大晨痛心疾首的说:“你这是在浪费大好生命啊!趁着过年的机会,你不找个女朋友出来玩玩?”
“切,过年跟找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毕业季就是分手季。没半年就分手,有啥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大晨挤眉弄眼说道,“正因为注定要分手,所以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啊。现在又是高考冲刺,那些女生心思敏感,压力又大,不正好趁虚而入?”
“你不懂,你不懂。”
看着他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我既感慨其脑回路之清奇,又痛骂其不要脸之程度。
但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于是说道:“晨哥,您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不去找宋文莉表白,而是跟我在这指点江山?”
大晨眼神突然闪闪躲躲,瞄东瞄西,低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别在学校提这件事吗,要是被是她听到怎么办?”
“听到不正好,激流勇进,直接表白好吧。”
“那不行!”大晨像是遭了一阵冷风,一个激灵说道,“万一被拒绝怎么办,岂不是脸都丢光了?”
我一脸无语道:“你都要表白了,还怕丢脸?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毕业以后天各一方,谁也找不着谁咯。”
“呸!什么天各一方。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追过去。”大晨说道,“要不,你去帮我表白?”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要不要我帮你连婚都结了?”
大晨却自顾自说道:“对啊,这个办法好。阳子,阳哥,这次你得帮帮我!”
“服了。”我不禁被这个活宝搞到捂着脸,“你怕啥,不都有女生跟你表白过。怎么到你这就反过来了。”
“正因为被表白过,我才知道那种尴尬无助的感觉。你是不知道,那个女生一听到我不答应,简直要哭出来了。那个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大晨手舞足蹈,成功用肢体语言解释了那个倒霉女孩的心理状态。
我不禁心想,要不是被他这副欧巴皮囊欺骗,谁会看上这家伙。
“这边的同学,专心听校长讲话!”维持秩序的老师早就在盯着不安分份子,立马提醒道。
大晨被吓得缩了缩头,小声道:“阳哥,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自然是要坚定的摇头。
大晨一脸肉疼地说:“你之前不是说要换键盘吗,300块内任你挑。”
“这个,不是哥不想帮你……得加钱!”
“500!”大晨咬牙道。
“成交!”
“先说好了,你得把她约出来才行,不然不算数。”
“那怎么可能。你要是宋文莉,肯随便答应陌生男人的邀请吗?”
“那倒也是。”大晨点点头,“总之,你要把情书原原本本送到她手上。要是成功,我就给你买键盘。要是不成,最多请你顿肯德基。”
“你他妈耍赖是吧?”
……
趁着晚饭时间的空隙,大晨很快就掏出一封情书。其实他在心里不知道模拟了多少遍,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如此流畅的写出来。
这家伙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纸信封,还在上面画了骚包的丘比特之箭。说人话就是用一支箭串起来的两颗爱心。
我下意识想拆开来看看,被大臣毫不客气地按住手臂,“诶,又不是写给你的,不准看。”
“不看就不看。”我说道,“你还想不想送来着?”
大晨地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地笑着说:“当然送啦,阳哥!每天下课,宋文莉都会在教室附近的走廊看书,这时候人最少,你拿给她就行了。”
“哇,你这个都打探清楚了!”
“听说而已,听说。”大晨嘴上谦虚,实际颇为自得的淫笑。
我把情书揣进兜里,打算赶紧解决这桩差事。大晨则是很窝囊的在楼下等,连跟都不愿意跟过来。
大晨这家伙虽然嘴上花花,实际上是很纯情的小雏男,对宋文莉的深情毋庸置疑,毕竟这是我认识他之后一直挂在嘴边的名字。
不过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才导致连单相思都要小心翼翼,怕一告白就永远没机会了。
我也不知道说啥才好,这种事情只能等大晨自己克服,希望这次送信能让他有点突破吧。
如此想着,宋文莉的班级很快就到了,只见一名少女独自蹲在阳台的角落,手捧着一本小说正津津有味地阅读。
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女的长发,为她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不得不说,大晨的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少女一袭乌黑长发宛如瀑布,眉如柳、眼似杏。
精致小巧的五官一点也不显得紧凑,反而落落大方,仿佛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美好的身材就连臃肿的校服也掩盖不住,勾勒出一道道充满青春活力的弧度。
然而她的皮肤呈现出冷冷的白色,为这一切美好蒙上了一层淡淡阴翳,眉间好似有化不开的忧愁。
我跟宋文莉有过几面之缘,虽然只是远远看过,她大概率是不认得我的。但只要能找对人,这就够了。
出于第一次为别人送情书的紧张,我摸了摸口袋,信还在。
“宋同学你好……诶,你是在看红与黑吗?”
少女抬起头,带着些许惊讶与惊喜的眼神看过来,“你是?”
“差点忘了,我是三班的邓小阳。红与黑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没想到宋同学你也在看。”
宋文莉的眼神微微一亮,“这本书的确很好看,尤其是于连和玛蒂尔德小姐的心理描写,写的真是太好了!”
“其实于连真正爱的……”我反应过来,“剧透是犯法的!这本书当然很有意思,只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毕竟在看到于连离开瑞那尔夫人,和玛蒂尔德小姐相恋后,很多女生可能都不太喜欢这段剧情。”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宋文莉重重点头,说,“但耐心看下去,就会发现于连和马特尔小姐是真心相爱的,否则作者不可能写那么多心理描述。”
“对了!”我突然记起来,要是还聊下去,大晨千叮万嘱的情书都忘记送了。
我赶紧拿出来,说道:“宋同学,这是我……”
“那边的,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大声呵斥。
糟了,是巡逻的老师。听到这副嗓音,我心里就浮现出一个干瘦干瘦的眼睛佬形象。
我急忙把信封塞到宋文莉手里,转过身去,刚好把她挡在背后。
果不其然,向我们匆匆走来的是有着“田鸡”诨号的年级主任。
而他此行的任务,就算专门抓那些在高考前夕早恋的男男女女,又称“手撕鸡”,意为手撕情侣。
被他抓到的话,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回家反思,总之就没什么好下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田鸡主任气势汹汹的质问。
我强装镇定,“主任,我们在讨论小说而已,用不着这么吓人吧?”
说着,还指了指宋文莉手中的《红与黑》。
“不会又是什么网络小说吧,跟你们说,少看点这种垃圾?”
田鸡主任确定是名著之后,表情才缓和下来。
因为语文考试中,的确是有名著阅读这一项的,他就不好再说什么。
“红与黑我也看过,不适合你们现在读,还是专心于考试的书目吧。”
“行,快去吃饭吧。待会儿还要上自修,饿着肚子可不行。”
这句话的威力不逊色皇帝敕令,我连忙朝着宋文莉点头,然后如蒙大赦般逃进教室。
“你刚才给我的是什么?”宋文莉一脸疑惑的问。
我看了一眼她,又看见还在外边守着的主任,心想大晨肯定在信里都说明白了,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慢慢解释。
于是说:“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直到目送我离开,田鸡主任才紧皱眉毛,推了推那副戴了多年的厚厚眼睛。
凭他这么些年的“剿匪”经验,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在干什么。
他都亲眼看到情书送出去了,之所以没有拆穿,只是因为他认得那是另一位老师的孩子。
“唉,人情社会啊,人情社会。”
他不想在这种事上得罪一名特级教师,但可以把学校应该管的事,变成家务事。
“还是跟吴老师提一嘴算了,怎么处理是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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