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文茵去往美国的前两天,梁闻远叫上祁景,苏棉组了个局。
祁景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上,挤眉弄眼:“茵姐,这次去几天啊?”
“两三个月吧。”
“呦,两三个月啊。”语调极其不正常,边说边看梁闻远,“时间够长哦。”
梁闻远不以为意,给时文茵夹了一块儿桂花鱼,眼神都没分给祁景一点儿。
“吃鱼,补补身体。”
时文茵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餐盘,连忙退就,“不要了,梁闻远,吃不下了。”
祁景在一旁看着小情侣俩人打情骂俏,一脸不屑,轻哼一声拿起筷子就给苏棉夹菜。
“祁景,你发什么疯,我吃不完。”苏棉凑近祁景低语道:“你别丢人现眼了。”
祁景在梁闻远那儿没刷到存在感,在媳妇这儿又被数落,一脸气愤。
苏棉将祁景手里的筷子放下,在桌底牵起他的手安慰他。
“茵茵,我听说这次去的人除了你和左夏,是不是还有靳迟啊?”
一听这名字,梁闻远的脸色立马变了。
祁景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立马精神抖擞,贱了吧唧地凑近梁闻远,问:“靳迟是哪位?”
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哦,想起来了。我记着那位以前当面瞧撬你墙角来着。”
梁闻远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简直是异彩纷呈,连最基本的掩饰都不再有半点儿。
“祁景,你要是嫌弃这家饭难吃,你就去别家。”
见到梁闻远气急败坏,笑得祁景肚子疼。
他边笑边说:“梁老板,马有失蹄,你就那么放心茵姐过去啊?”
梁闻远面露不悦,他余光看向一旁的时文茵,心里叹气。
不想又能怎么办?这是对她好的事情,他不应该阻止她变得更好。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梁闻远淡淡说,“你现在应该操心的难道应该不是城北那块儿地是你能拿还是你那个异父异母的弟弟能拿吗?”
梁闻远总是能直至要害,戳人痛处。
一顿饭吵吵闹闹吃完,最后谁也没得到丁点儿好处的回了家。
深夜。
时文茵又检查了一遍要带的证件后爬上床窝进梁闻远怀里。
“阿远,其实他去也没什么的。”时文茵还在为白天祁景那句话担心,她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和他没什么往来。”
梁闻远很体贴地回答:“我知道,我没在意什么。”
整个平城,都知道梁家儿子的未婚妻是时文茵,他有什么怕的。
几天后,时文茵,左夏几个人跟着傅慕寒飞了美国。
“Wy”开年忙了起来,梁闻远每天都在开会,出差,但每天晚上都会挤出一段时间来跟时文茵打电话。
也保持着没周飞过去待两天的习惯。
这次间隔时间比较长,“Wy”又拓展了新业务,梁闻远忙的不可开交,已经有小半月没过去瞧时文茵,正好这几天闲下来,打算飞过去看看。
时文茵的住处梁闻远是知道的,下了飞机后没告诉她直接过去。
可谁曾想,刚下车就瞧见那个靳迟和时文茵站到一起,两人面对面还互相推搡着什么东西。
梁闻远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凝眸盯着靳迟,眼底泛着冷。
感情,他还不死心,异国他乡趁他不在来撬墙角?!
思及此,梁闻远早没了伪善,气势汹汹冲过去抓住靳迟的胳膊往后反拧。
两人被高大的身影吓得措不及防,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映下来的黑影笼罩。
“你们在干什么?”梁闻远往时文茵摊开的手掌上一瞧,眼底的怒气再也藏不住:“好啊,现在都送上戒指了?!”
时文茵呆愣的看着梁闻远,对他的到来她实在是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靳迟吃痛闷哼一声,时文茵才反应过来,抓着梁闻远的袖口,“梁闻远,你先放手,你先放开他。”
梁闻远瞧见时文茵这个态度,理智早已不复存在,“我怎么在这儿?我要是再不来,我家就被人偷光了。”
听到这儿,时文茵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连忙把戒指放到兜里,制止两人的动作。
“你听我给你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时文茵有些急。
靳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梁闻远深吸几口气,将眼底的戾气尽数压下,放开靳迟,动作间靳迟被他推倒在地。
他转身微微俯身,一把抱住住时文茵往公寓里走,也不顾后边人什么感觉。
“你先放我下来。”正值傍晚,街道满是人,时文茵有些不好意思。
“抱都不让抱了?”梁闻远发力圈住时文茵。
梁闻远步伐越来越慢,上楼梯的每一步都掷地有声,“也是,戒指都送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盯着时文茵,眼圈渐红:“茵茵,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给你戒指?”
时文茵被梁闻远弄得有些无措,她攥着梁闻远外套的手指渐渐松开,噗嗤一声笑出来。
内心一片柔软,“梁闻远,把我抱回家。”
这傻子,原来在担心这个。
时文茵被梁闻远稳稳的放到沙发上,他单腿跪地,看了她两眼将头埋进时文茵的怀里轻蹭。
时文茵纤细的手指插进梁闻远头发里,轻轻扫弄,声音里满是笑意:“以为他要送我戒指?”
梁闻远无声点头。
“你刚才看见的是不是这个?”时文茵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盒子,摆到梁闻远眼前。
梁闻远太抬头看向那个盒子,而后把眼神又递给时文茵。
时文茵单手捧起梁闻远的侧脸,亲亲他额头,道:“靳迟来找我不是要跟我表白,追我。”
她顿顿,“我今天把这个盒子忘到了办公室,他来给我送这个。”
她抬起下巴点点那个盒子,“出国之后你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不论多忙总是会跟我联系,也会让在美国的朋友来照顾我,给我送东西。”
“每周末都把事情推掉,过来陪我两天,每次都会给我带礼物。”
额头相抵,时文茵眼睫扑簌簌闪,似引起一阵风拂在他脸上。
“可那些礼物里没有一件是戒指。”时文茵一钝,“或者说,没有一件是让人知道我有男朋友或者宣誓你主权的东西。”
梁闻远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想到时文茵会说这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时文茵拉开两人距离,将手心的盒子打开。
“你害怕我会因为你管束太多而觉得有束缚,你害怕会因为这个我会反感。”
盒子里放着两枚款式简洁的素戒,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你害怕我喜自由而你只会给我牢笼。”她拿出一枚戒指,捏在指尖。
“所以,前几天逛街时,我擅自买了一对素戒。”她把盒子放到一边,拉起梁闻远那骨节分明的手,“既然你不肯,那现在我想把你据为我的所有物。”
她就保持着动作,对上梁闻远的眼睛,眉眼弯弯:“梁老板,愿不愿意签个卖身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