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人觉得我是在凡尔赛,能得到两大无论身材容貌都无可挑剔的美妇的青睐,简直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而我居然说害怕,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或许真的会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可自认知到对妈妈的爱,到最终修成正果,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
我亦在过程中成长了许多,对待感情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轻浮。
喜欢,爱,并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作为男人,需要承担起责任,同样要承担起后果。
无论是妈妈,还是滕玉江,都不仅仅是想爱就爱那么简单,身份,血缘,辈分,伦理,社会关系种种,都注定了不会被任何人允许。
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要命的。除非我们从此脱离文明社会,不然不会有任何人赞同我们的关系。
我和妈妈一直都是相依为命,我们之间一旦失去对方,另外一方都活不下去。
即使我没有爱上妈妈,没有发生关系走到一起亦是一样,不会因为我们关系的转变也发生改变,也给了我可以承担的勇气。
可滕玉江不一样,她有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的人生,即便没有我也能很好地活下去,我害怕我与她的关系。
万一有一天曝光,她将会被千夫所指,被她的儿子而唾弃,我怕我自己承担不起这份重担。
同时另一方面,我好不容易才和妈妈走到一起。要是被妈妈知道我和滕玉江的事,妈妈会怎么想?
而且反过来,要是滕玉江知道我和妈妈的关系,她会怎么看我?那可是乱伦啊,肏自己的亲生母亲?
只要是个文明社会接受过教育的人类都不会容忍的吧。
我承认,我确实爱上了滕玉江,也正因为我确定自己是真心的,才会害怕,才会退却,万一真的开始了要怎么收场……
“吴一凡——”
李画匠的呼喊,使得我从缅怀和纠结中拉了回来,才想起我现在还处在人家妈妈的房间里。
要是让李画匠看到问起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难不成要回答说,我在回忆在这里生活过的时间。
怕不是要被李画匠给砍死噢——
“来了来了”
“你跑哪里去了,我回头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家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家应该不至于大到足以让你迷路吧”
刚下楼,便被李画匠在楼梯间堵个正着,嘟着嘴问道。
面对李画匠的幽怨,我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只好说是上楼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伸伸懒腰,好帮他拼装。
虽说我的理由很蹩脚,可在李画匠的角度,我又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人,不可能光明正大跑到他家干坏事,再说了他家能有什么坏事可干的?
加上李画匠本身也不是很在意细节的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游戏,模型,手办,其余的东西他不会很细致去关注。
只见得到我的回答后,李画匠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凑着我把高达模型的包装盒打开,手舞足蹈地掏出里面的零件包,快乐地研究起来。
却是没发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玉江阿姨不在家吗?”
“妈妈今天去自治居委会了,听说要统计什么来着,总之会很忙今天会很晚回家”
“难怪”
“难怪什么”
“我就说你这家伙今天怎么胆子变大了,都敢翘补习班跑去买模型了”
“嘻嘻,所以我们可以放心拼,不用担心我妈妈会突然回来”
“哦,是吗”,我心不在焉道。
今天很晚回来吗?这样的话,若是我能早点走,或许可以碰不到……
【那我们搞快点吧】
话说是这么说,打算也是这么打算,可是模型拼装这种事,并不是快就可以了。即便我很努力加快了,可也只是手脚麻利了一点而已。
或许会有人问,不拼现在走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行,那可是“无限正义”啊,没有人可以对它say No,我也不行。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在认真地做他喜欢的东西时,是可以暂时忘却烦恼的。
当我沉淀在拼装的快乐时,一不注意已经到了晚上,冬天的南方太阳下山要比夏天早了许多,才不到七点,天色已经跟夜晚没啥区别了。
拼装好的“无限正义”,承载着男人的浪漫,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几张。
这时我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在看了看书桌上李画匠的二次元闹钟,才发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我顿时一阵惊颤,我好像还在滕玉江家里,保不准滕玉江会随时回来的,李画匠只是说会很晚。但他也说不准,现在不就是晚上了么!?
当即丢下还没拼完的李画匠,丢下我要回家吃饭的理由,非常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地润了。
我知道我是个混蛋,临到关键时刻,我还是选择了逃避。我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它有用啊。
人类在碰到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时,第一本能就是想规避。我亦不例外。
尽然我很清楚,我逃得了一次,逃不开第二次。第三次,可理智永远都没有身体下意识地反应快。
眼见总算没有遇见滕玉江,松了一口气的我回到家里。
这时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妈妈,正面迎上了我,“你今天跑去哪了,不在家好好复习”
“看了一上午书,下午李画匠来找我,就去他家玩了一会儿”,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照直说道。
“正好,今天玉江会长过来店里,说是镇上要更新户籍系统,要我们拿户口簿去居委办公室作登记。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你帮妈妈拿过去吧”
“哈?啊?”
“要拿去办公室?”接过妈妈手里的户口簿,我挠了挠头。
不过妈妈话里提及的滕玉江,让我铺捉到一丝端倪,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于是我追问道,“这种事不一般是居委的小职员上门通知的吗?为什么会是玉江阿姨过来?”
“不知道,可能是人手不够吧,毕竟要挨家挨户通知到位,这么多户呢”
“嗯?倒是你,你平常不都叫人家全名,还用“那个女人”来称呼人家的么?怎么突然叫得这么礼貌了?”
“哈?”
刚刚光想着滕玉江找妈妈的目的了,一时间没注意竟忘了在妈妈面前改称呼,一下子把心里面想叫的称谓喊了出来。
“哈,哦噢,不是妈妈你让我对滕玉江那个女人礼貌一点嘛,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嘛”
“是这样吗”,沈夜卿女人直觉告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却是没有多想。
毕竟一个自治居委会的会长,一个只是小小的高中生,两人无论身份年龄都不在一个层次,她自然不可能会联想到有什么异状。
“别磨磨蹭蹭了,赶紧给人家送过去,不要给人家增添麻烦”。
【哦,好吧,我知道了】
我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只好重新穿好鞋出去。手里攥着户口簿,脸上的五官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这算什么,好不容易老天爷开眼一次,去李画匠家里都碰不上滕玉江,如今却是要主动送上门去。
这算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可柳暗花明不一直是形容由坏变好的吗?
怎么到我这,就是从好变坏了?
抱怨归抱怨,妈妈的吩咐我自然不敢不从。
小镇并不大,去哪里再远走个十来分钟也都能到了,这自治居委会办公室在我家三条街开外处,花了七八分钟总算是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就是那个后门处,本身这边的方向就是离我家最近的方向。
不然也不会跟踪陈群龙到这里,揣测出滕玉江与他的龌龊事。
这里处于一个狭小的巷子里,平常是不会开的,我当然不可能从这里进去。
在兜了一个大圈后,回到了办公室的正门处才走了进去。
我原本想把户口簿随便交给一位工作人员,再让其转交给滕玉江,如此一来或许就不用碰上面了。
可惜,在我进到办公室里面,黑灯瞎火的连灯都不开,不要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不是吧?难不成都下班了?
也就是说滕玉江也不在,也下班了?
呐,妈妈,不是我不给到滕玉江手里啊,是人家下班了,不关我的事啊。
一边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一边浑然又有些小失落,其实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面对滕玉江的准备了,可突然间又得知不在,庆幸之余,却是又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缺陷了一块似的。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矛盾的动物。明明很想见的一个人,在见到的时候又没有预想时的那么高兴。
而不想见了,再得知其不在又会感到失落。
记得上一次在居委办公室里,我与滕玉江发生的交集,那时候还没有经历那个工作人员的事情,我与滕玉江之间除了不对付就再也没有其他,当时她趾高气昂地命令我帮她搬东西,我心里面简直不爽到了极致。
若不是当时她那一对灰色的丝袜美腿……
即便到今天,我仍没有忘记,那双比我生命线还长的美腿,灰色丝袜晶莹剔透地包裹着那双美腿,从我的身边经过……
“咯咯,咯咯……”
就在我迷醉于记忆中那双灰丝美腿摇曳交叉的晃动在我眼前时,突兀一双修长的美腿却是从一到光亮的门户中向我迈动而来……